死亡不是一瞬间的事情,而是一连串失去的过程。
死亡、衰老与病痛
曾经在《Newton科学世界》上看到一篇文章,探讨如何界定死亡。科学上对死亡的定义理应由神经科学解决。
而人的死亡,显然不只是生物上的,还包含着社会学和哲学上的意义。
人的意义与本质
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。但是,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,实际上,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。
死亡、衰老和病痛正在逐渐销蚀这些社会关系,是人所不能接受的。
从出生开始,我们就开始不断地获得,不断地探索,构建着自我的社会关系。
但突然有一天,你感到身体不适,无论是疾病还是衰老。都将暂时停滞你的人生旅途。从未想过的问题开始浮现,你开始感叹世事无常、人生难料,抑或是岁月不居、时节如流。但感叹不代表接受。
未来突然变得清晰可见,前方就是悬崖,而你不得不跳下去,别无他法。
局限性
接受个人的必死性、清除了解医学的局限性和可能性,这是一个过程,而不是一种顿悟。
接受死亡必然性的标志之一便是重构生活的价值。18岁的青年可能更想把时间花在探索世界,追求自我实现上;而81岁的老人则更可能将重心放到家人和日常生活上。而病痛则可能消解年龄的差异,一位患艾滋病人的喜好和一位老人的喜好很可能一致。
我们如何使用时间取决于我们觉得自己还有多少时间。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们的视野开始收缩,当我们觉得未来是有限的、不确定的时候,我们的关注点开始转向此时此地,放在了日常生活的愉悦和最亲近的人身上。
随着个人的醒悟和接受,我们不可避免地滑向死亡。而随着生理能力的衰减,简单的日常生活都可能变成生命无法承受之重,我们需要更多的帮助和理解。
临终关怀
死亡不是不是一场战争,而是一场屠杀,它摧毁当事人的人性和尊严,更瓦解人的信心与勇气。
临终关怀要做的就是在这场屠杀中尽可能保护当事人的勇气、价值和尊严。
衡量人们的健康状态如何,对药物的依赖感下降了多少,多活了多久比较容易。而衡量人们从生活当中得到的价值感则困难得多。
也许在死亡面前,过得有价值更加重要吧。